一個老人蹲在這條街的一個商店前,面前擺著幾樣青菜,他等待著路人的光顧。他從下午3、4點一直等到傍晚一直到晚上7、8點鐘,這些青菜能賣多少錢呢,十元或者是二十元,有時候不夠吸引買客,僅僅只能賣到幾元錢。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過來買蔥,老人家抓出一小撮,怕不夠,又加了幾條。客人走了之后,他開始擺弄好有些凌亂的蔥條,然后又開始了等待。   像這樣謀生的老人在這條街上有很多。他們大都六七十歲,身體佝僂好象從來沒有直起來;頭發灰白,沒有年輕的油亮黑發,也沒有滿頭銀絲的矍鑠;他們的皺紋都很深,像溝壑一樣縱橫;他們的個子比較矮小,和魁梧相去甚遠。他們還有一個特征:沉默。在塵土飛揚的馬路上一蹲就是幾個小時,一聲不出,用渾濁的眼睛打量身邊擁擠的世界,甚少發出聲音。   在這些賣菜老人身邊擺著形形色色各種攤子。有賣麻辣燙的,熱氣騰騰的兩大鍋湯料冒出濃烈的香味,魚丸還有肉丸在湯里翻滾,又大又圓;賣蔥油餅的攤位上發出青蔥和油的香味,烤得金黃的蔥油餅又薄又酥;韓國無煙燒烤,不是一個攤子,而是一架車子,小老板擺開架勢,把雞鴨魚肉串在一條竹簽上,跳舞一般翻弄著它們直到滲出一滴滴的油……還有賣平價衣服的,賣盜版光碟的,賣水果的,一個人守著一個攤子,忙忙碌碌。   這條街在工業區內,做的都是打工階層的生意,攤子連著攤子,凌亂簡陋,也張揚著辛苦。從早上開始,這里就十分熱鬧。打工的人匆匆從被窩里起來趕著上班,這條路上為他們提供了各式早餐。騎著單車停在一個小攤前,三元兩元,買來一份炒好的粉面,或者是幾個包子,邊走邊吃,就到了工廠門口。   傍晚下班趕回出租的屋,他們不愿意吃食堂的飯菜,買一些愛吃的東西,不管再累也回去做,炒一兩個菜,和親人朋友圍著一起吃。街上賣菜的這時候就多了。回家的人從單車上下來,挑揀出青的白菜紅的蘿卜,迎著掛在天邊的紅得誘人的夕陽,穿過人群,往家里走。   賣吃的東西最多,從南到北的口味都有,東北包子饅頭、天津狗不理、陜西涼皮、四川涼菜、福建名餃、貴州糯米飯、廣西米線……辣的不辣的,味濃的味淡的,整條街上都是這些食物,雖然一點不豪華,甚至相當簡陋,但味道正宗,價格便宜。對于吃慣了家鄉味道的外地人來說,打工之后最大的享受就是用這些熟悉的味道安慰一天辛苦的生活。(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兩年前,有一對中年夫婦來到這條街上的賣蔥油餅,他們是第一個來這里做這個生意的。丈夫是師傅,把面團搓好后鋪開,撒上蔥花,放進一個鋁制的淺口平底鍋中,煎到兩面金黃焦脆,這樣就做好了。一個蔥油餅比普通的鍋蓋大一些,妻子把它切成一了塊一小塊,一元一份。他們的生意很好,早上等餅起鍋的人排著隊,老板娘切稱包收錢找錢忙不過來,臉上帶著幸福的歉意。丈夫在一旁搓著手中的面團,看到妻子手忙腳亂,心里的開心在臉上一層一層蕩漾。   大約兩個月后,競爭開始了。另一對夫妻就在離他們不到五十米的前方也做起了同樣的生意。第一天來擺賣,他們目不斜視,有些凜然赴場的意味。走過來的人看見多了一對新人賣餅,猶豫一下,還是買了。先前的老板娘按不住心慌了,停下手不住地看看前面,真想把客人都招過來卻無能為力。   兩家表面看不出劍拔弩張,你賣你的,我賣我的,人們陸續走來,不會知道誰就應該是誰的客人。平靜一陣之后,第三對夫妻來了,在他們對面也擺了一個蔥油餅攤,這對夫妻年輕很多,女的戴了個眼睛,白皙的皮膚,看不去一點不像卷著袖子干練的老板娘。他們在先前兩家的基礎上加了一些新花樣,有雞蛋餅和番薯餅,為了迎合大眾口味,還增添了辣椒蔥油餅 。   第一對夫妻有了生意被搶的經歷,這次淡定了很多。迎來送往招呼他們的客人,做好眼前自己的事情,即使賣得少了也很接受。也許他們知道這種簡單的生意很容易做,天天都有可能面臨競爭,太高太強的欲望反而會累了自己。   但是他們開始動起了腦筋,他們租了別人店面的一點點位置,男人從此站在店里,不用擔心風吹日曬,氣罐和其他工具也不用每天拖回家了。過了不久,夫妻看到對面的人流多,把攤子擺到對面。男人這次把爐罐放在小轉角的一家店面前,也可擋風遮雨,還不用租金。白天,他們六點多一些就開了攤子,晚上九點還在攤餅切賣,所有的懶覺都和他們無緣,所有好看的電視都與他們無緣,所有熱鬧的節日也和他們無關,他們的一切就是每天站在這個流動的攤前,看著面團一個一個減少,收入一點一點增加。(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有一天,一個高大的孩子來幫他們賣餅,是兒子放暑假了,過來幫忙,媽媽終于可以歇一歇。她靠在攤子的架子上,滿足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子已經比她 高了,也快比爸爸高了,做起生意來雖然慢了一點,但一絲不茍。再過不久,就可以開始獨立了,媽媽舒了一口氣,兒子大的真快啊。兒子幫了一陣,回家了,攤子上又只剩下夫妻兩個,兒子雖然在遠方的家鄉,但也在他們心里,就在小攤的邊上,看著他們。他們在陌生的異地用所有的時間來掙錢,一個煎,一個賣,餅攤的錢也源源不斷地寄往了有兒子和父母的地方。   這條街上有做生意慢慢發展起來的。有一家小食店專賣粥、粉、面。剛來時只有一小片店面,十來個座位。這是一家人開的食店,兄弟姐妹、哥嫂公婆,好幾個人輪流上崗,各司其職。他們從來不生氣吵鬧,每個人自覺安靜交換上下班。從早上到晚上,小店一天運轉二十來個小時,早起的,晚睡的,擦桌的,洗碗的,井然有序。一年之后,他們把旁邊的店也租了下來,裝修了一番,有了青磚紅瓦的門面,幾十個座位,在這條街上頗具規模。年輕的兒子和媳婦依然兢兢業業,早起晚睡,守著灶臺和粉面。   也有做不起來的。就在食店旁邊開了一家土豆粉店,專賣土豆粉食品,有各種湯粉和炒粉。他們是這條街上唯一一家做土豆粉生意的。小店的老板是兩個年輕人,年輕到剛走出校園,身上還帶著稚氣。他們在店里貼上土豆粉的營養成分,告訴來店的客人土豆粉是健康有益便宜的食物。他們對每一個人都很客氣,點頭微笑,彎腰請進,殷勤服務。他們用一個粗瓦制作的小煲裝粉,很古樸特別。可是半年后,這家店就關門了,雖然兩個年輕男孩用滿臉的真誠和辛勤的勞動來迎接招呼他們的客人,用各種創意來吸引他們的客人,但是上帝還是沒有青睞他們,他們做好了準備,迎來的卻是小小的失敗。   城管是擺路邊攤的人最怕看見的。他們威風凜凜地過來,所向披靡。仗著一個看上去很正確的理由,他們把這些背井離鄉,租住別人屋子靠著些許收益的人的尊嚴隨意踐踏。有一個賣玉米的老人家手腳不靈便,來不及逃走,城管呼嘯而來,伸出皮鞋理直氣壯地一踢,小煤爐倒了,玉米也倒了,滾了一地。他們嘴里吆喝著走開走開!擋道了擋道了!老人不敢申辯,也不敢要求賠償,眼睜睜地看著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囂張地踢走。   買這些玉米的是外地人。他們從千里之外的故鄉來到這里謀生。晚上,是一天最輕松的時候,他們三五成群,結伴而出,給這條街帶來了熱鬧。他們走到一個地方,買一點吃的,走到另一個地方買一點吃的,無論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他們拿出一點錢,看著小老板在吵鬧的大街上為他們服務,心里很舒服。他們并不需要豪華的裝修和所謂的情調,拿著甜玉米、臭豆腐、小香腸、熱紅薯,在人群和車流中興致盎然穿插而過。情侶們手牽著手,說著甜蜜的話,看著對方的眼睛,和世界上所有的人一樣快樂幸福。   每天早晨,天剛亮不久,有一個老人就推著自行車出來了。自行車上帶著一個白色泡沫箱子,用來保溫,里面放著包子和饅頭。他沒有店面,包子饅頭在家里做好,放進簡陋的保溫盒,推出來賣。箱子前面寫著“包子饅頭”四個黑色的大字,所以他不用叫賣。無論是喊風還是烈日,他都坐在這個箱子后面安靜而沉默,期盼著來往的人在他面前停下來,跟他說買兩個包子,那是他最愿意聽到的語言。 +10我喜歡

作者簡介: 秦梓晴會靠著厚厚的城墻和你說你好,躍過七彩的琉璃窗,醉倒在杯盞間的溫柔鄉。 說起那從未經過,卻又莫名熟悉的感覺,我馬上就想起了安宥。第一次見到安宥是在惠州的月亮灣,他是我吃晚飯的大排檔的服務員,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劉海的其中一撮染得金黃,薄透的背心擋不住肩胛骨上深色的海浪形刺青,穿著寬大的短褲,踩著人字拖,面無表情地把一碟死貴的通心菜放在木桌上,銀白色的耳釘在昏黃的燈光下閃閃發光。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移動,在他端著一盆炒花蛤走近我們的時候,我忍不住開口:“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和我同去的小伙伴驚得嘴里的蝦都掉了,安宥也愣住了,確定我是在問他以后,笑了:“可能我大眾臉吧。”露出一口白牙。 前不久再向他問起當時他在想什么,他說:“你盯著我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結束了那天的晚餐以后,我們沒有再去那間大排檔,除了因為菜品很貴以外,還因為我的小伙伴擔心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很難向他解釋我突如其來的強烈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但是第二天我就在沙灘上再次見到他,他頭上的金毛在海風中搖曳,在人群中著實亮眼。他在沙子上坐著,在正午太陽的照耀下瞇著眼看站在他面前的我。 “還記得我嗎?”我盡量露出友善的笑容。 “記得。”他起身,拍了拍沙子,雙手插進褲兜里,個頭剛好能和我平視。 坐在他周圍的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一陣哄笑,他低頭,把腳邊的空酒瓶踢得老遠。烈日驅散了海邊的人群,只有執著的浪,一次又一次向岸上撲來。那群少年還在笑,說著我聽不懂的方言,安宥沒理他們,赤著腳往樹蔭下走。       “你今天不用去那間飯店干活嗎?”我快步跟上他,滾燙的沙粒在我腳背上摩擦。 “那是我二舅的店。”他沒回頭看我,聲線帶著青春期的沙啞。我看著他在樹蔭下找到自己的人字拖,然后向馬路走去。 “等等我。”我吃力地把倒不干凈沙子的膠鞋穿上,他扭頭看我,然后走到路邊擰開一個水龍頭,“沖一下會好一點。”我聽話地把腳伸到水流下方,水冰涼冰涼,像是深海的水。 “不是,你跟著我干嘛呀?”被我跟了一路的安宥終于發問了。 “我還沒吃飯呢!” “我不去店里。” “那你總要吃飯吧。” “我不去吃飯。” “那你去哪啊?” “我……不是,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跟你一起吃飯啊。”我厚著臉皮說。 安宥沉默了,我笑著拉近我們的距離,他像受驚了一樣后退一步,可能又覺得面子掛不住,慢慢地開口:“我不方便帶著你。” “為什么?” “我要去酒吧。” “為什么你能去我不能去?” 安宥沒能想明白為什么,就沒再管我。我也就一同去了酒吧,說是酒吧,不過就是一個賣酒的露天燒烤攤,具體長什么樣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到了以后,店里的人都訝異地看著我,安宥沒有理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等到太陽在西邊滑落,留了漫天余霞,他才總算想起我來,給我遞了一杯汽水,在我面前坐下。       從黃昏到夜幕點點星辰,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我說著話,一開始都是我在說,他無奈地聽著,后來成了他在說,我看著他的眼睛,安靜地聽著。 他說了很多,但是關于家庭,安宥不曾提及父母,只有一個刻板又關切的外公照料著他,卻不讓他走上音樂的道路,所以,他逃了,到了這片海域,悄悄地靠自己活下去。那些為命運所不公的孩子從不加以掩飾他對這個世界的厭倦,大膽地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夜深了,安宥拿著吉他,一首接著一首,嘶啞的聲音,動蕩了星云。次日破曉,旭日東升,潮起的浪陣陣翻涌,沙灘上的人寥寥無幾,他脫了上衣,縱身躍入水中,我看見他肩胛骨上是只乘風破浪的藍鯨,一時之間分不清,是他屬于這片海域還是這片海域屬于他。 整個行程接下來幾天,我都和他待在一起,最后一天離開前,我鄭重地找他道別,他揮揮手,插著褲兜就走了,我大聲吶喊常聯系的時候,他抬起來手,不知道是笑了還是哭了。 我回到廣州,把他在海邊燒烤攤上我偷拍的照片給我發小看,問他覺不覺這人特別眼熟。 “眼熟啊,特熟。” “是吧,你也這么覺得。” “你以前不就這副模樣嗎?” 聞言,我僵住了,背上的刺青有些發燙。 我高中畢業的時候,安宥才升初三,除了高三最后那段時間,我都會有事沒事找他聊聊,就像自己的年少時光倒流了一樣。我以勞逸結合為理由,邀請他參加我的畢業旅行,為了配合他的形象,我特地去燙了頭發,幾年前那些放蕩不羈的衣服已經找不回來了,只能往快愈合的耳洞里插上黑色的耳釘,臨出門前,看到了放在柜子后的吉他,已然寂靜了幾度春夏。       在機場看到了闊別兩載的安宥時,我震驚了,他也震驚了。如今的安宥完全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黑色的劉海服帖地趴在他的額頭上,還帶著金屬圓框眼鏡,體面乖巧地站在我面前。 “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我看著比我高半個腦袋的安宥,一臉難以置信。 “我怎么了,上學還不得染回來嗎?” “你真的,和我一模一樣。”我忍不住笑出來聲,看著航班時間往前走。 “什么意思啊!”安宥拉著行李箱追上我。 總有一天,會遇到那個來自海邊的少年,伴著輕飄飄的氣泡,踩著軟綿綿的海水,用年少輕狂的故事,消了一夏的暑,甜了一夏的瓜。   +10我喜歡

真誠被擾(小說) __劉凌峰   何真誠上高二了,可他依然象一個小孩子一樣天真、善良、真誠,好象這個世界始終塵埃未沾,始終晶瑩剔透,可是有一天他發現他的世界被擾了。   上語文課,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教師站在講臺上,對在座的同學們說:“同學們,這堂是作文課,我們來看一下上一作文課,同學們所寫的作文,我覺得你們寫的作文很好,就拿何真誠的作文來說吧,是不錯的一篇,我讓一位同學來給大家念念吧,誰愿意上來?”   他話剛落,一個很漂亮的女生自告奮勇地站起來說:“老師,我來讀吧。”   何真誠朝她看去,發現她是班花劉婷婷。何真誠心想:“她可從來沒在作文課上讀任何同學的作文,更是沒留意我的存在。這一次,她或許是一時沖動吧。”   何真誠看了她一眼,不經意間與她眼光一碰,趕快收回目光,但感覺胸里的那顆心嘭嘭地跳個不停。   劉婷婷上講臺去了,她從老師的手里拿過何真誠的作文,聲音顫抖地讀了起來:“《真誠》......我爸爸從小就教我真誠地做人,剛開始我并不知道什么叫真誠,當然也就不知道怎樣去做一個真誠的人了,后來他對我解釋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就聽得明白了,所以以后我就是這樣去做人。漸漸地,我發現真誠是透明的,世界也因它纖塵不染......”   劉婷婷念完,她飛快地看一眼何真誠,跑下講臺,何真誠還是豎起耳朵去捕捉她的美妙聲音,都不知道她下來了。   下課后,何真誠坐在座位上,沒有起身出教室。一男生馬青見他沒動,走過來對他叫:“喂,怎么一動不動的?”他還舉手往他眼前揚揚。   何真誠回神不自然地沖他笑笑說:“沒什么的。”   馬青哼哼說:“何真誠呀,你夠真誠的,難怪你爸給你取名叫‘真誠’!”   何真誠只報以微笑,沒說話。   馬青忽然低頭問他:“哎,真誠,剛才班花劉婷婷自告奮勇上臺去讀你的作文,你感覺怎樣?......那滋味不錯吧?”   何真誠輕輕地掐了他一下,低低地說:“去你的,我何真誠是什么人呀?!”他話雖那樣說,還是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溜了教室一下,無意中與窗外的劉婷婷眼光碰個正著。兩個人同時收回目光,誰也不敢輕易去看對方了。   馬青被他那么說,對他說了一聲:“何真誠,你很不真誠。班花是我的,你別動!”就走了。   何真誠看著他走開,心說:“我不真誠么?”   坐在教室里,能聽窗外天突然下起雨的聲音。   放學了,何真誠撐起雨傘剛走出校門,“呼”一聲,被一陣風刮來,把雨傘刮得向后直翻爛了,雨兒從頭上落下來,讓他淋上了雨。他剛要跑回學校,一把漂亮的雨傘擋在了他頭上。同時一個動聽的聲音響起:“跟我一起走吧,我的雨傘大。”   何真誠回到家,媽媽見他沒拿雨傘回來,全身卻沒淋一點雨,問:“真誠,你把雨傘借給了誰?”   何真誠說:“沒有呢,我剛出校門雨傘被風刮爛了,我拿給修理工修了。”   媽媽看了看他,說:“這么巧?”   “嗯。”   他隨便應了聲,走進里屋。   媽媽尾隨而來,問:“那你怎么回來的?一定是有人送回來吧?是女同學么?”   末了,她盯著他憂心地補上一句:“你可別早戀啊!”   何真誠說:“媽媽,我搭車回來的。”   他邊說邊想到了剛才拒絕主動送他回家的劉婷婷:“媽媽,我如果想早戀,今天就開始了。知道么,剛才劉婷婷想送我,我都拒絕了,然后坐車回來。”   媽媽依然不相信:“何真誠,你越來越不真誠了,難道忘你名字了?”   何真誠沒有言語,只苦苦地笑了笑,倒在床上睡。他沒睡得下,劉婷婷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腦海里出現。   星期六,放晚學時,馬青開著一部豪華摩托車堵在何真誠面前說:“真誠,我這車剛買的,我明天載你玩一趟如何?”   何真誠看了他的摩托車一眼,說:“我明天想和我爸媽在一起。”   馬青不屑地哼一聲,說:“你和你爸媽沒代溝呀?我呀,就談不來。”他拉下了安全帽,說了聲:“你不去,那我帶上劉婷婷!”   何真誠不由得跺了下腳。   星期天,早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何真誠夾了一口菜放在嘴巴里慢慢地嚼著,他思緒里一直在翻騰:“我最近腦海里老出現劉婷婷的身影,好想跟他們說出來,讓他們幫出主意,可是怎樣開口啊?”他努力把嘴巴里的飯菜吞下去,剛要開口了,爸爸丟下筷子說:“我飽了,公司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媽媽見他起身,也站起來,說:“兒子,你外婆病了,我得回去看,可能要幾天才回來,你好好照顧自己吧,有什么事就找爸爸,他公司不遠,你知道的。”   他們匆忙地走了。何真誠看著他們離開,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他內心在彷徨:“爸爸媽媽,我本來是想真誠地坦白自己的感情,聽聽你們的意見,可你們卻是這么忙。唉,叫我如何是好?早知如此,還不如跟馬青瘋去!”   一個星期二晚自習,何真誠正寫著作業,不經意間聽到馬青叫了劉婷婷一下:“喂,劉婷婷,出來一下。”何真誠抬頭來看,發現原來已下課,但劉婷婷仍坐在座位上,她見他看過去,嘴唇動了動,又沒說出話,馬青叫她,她也不理。   何真誠極力地克制了自己,等到他再抬起頭來時,第二節晚修課已開始。他又埋頭做習題,過一會,假裝累了趴在課桌上,從胳膊縫隙間去偷看劉婷婷,卻發現她不在。他再去看馬青,也發現他不在。他坐不住了,“呼”地站起來,走出教室。他在校園里走了走,找到了躲在墻角喝啤酒的馬青。他一把抓他衣領就問:“你把婷婷怎樣了?!”   馬青說:“我沒把她怎么樣啊,我剛才叫她出來她都不應呢。”   何真誠急急地問:“那她現在去哪了?”   馬青笑道:“你小子這么著急,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了?”   何真誠生氣地叫:“胡扯!你趕緊說,她去了哪里?”   馬青笑得更邪了,他說:“她被語文老師叫去了,這個恐怕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獨你不知。”   何真誠立即松開了手,不由向語文老師辦公室而去。   他來到語文老師辦公室門口,見門緊關著,輕手輕腳上前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他隱隱聽到里面傳來劉婷婷的哭聲。他急忙拍打門板叫:“老師,老師,快快開門,我有事兒!”   他拍得急,門被打開了,而且門一開,劉婷婷篷頭垢后地哭著跑出來。   星期三,日,雨,劉婷婷沒來上課。   星期四,日,大雨。劉婷婷沒來上課。   星期五,天晴了。何真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呆呆地看著劉婷婷的空座位,咬牙站了起來。他離開教室,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到何真誠蒼白的臉上,他說:“校長,我親自碰到語文老師行為不檢點,對劉婷婷同學有流氓行為……”   校長的臉也一樣蒼白色,他摁掉手上的煙,嚴肅地說:“真誠,我們早接到一些舉報,這事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   何真誠告別校長出來,在門口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可心兒還是沉甸甸的。他內心狂呼:“這就是真誠么?我真誠地把一切說了,可為什么心還是這么沉重啊?這真誠真累啊!”   教室里,何真誠看著黑板,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他內心在掙扎:“語文老師被開除了,而劉婷婷再也沒來上課,我做錯了嗎?啊,我好煩,好想抽一支煙啊。爸爸,今天放學后,我希望你和媽媽在家等我,我好想跟你們聊聊......”   下課鈴聲一響,何真誠彈跳般站起來,快步走出了教室,同學們談論劉婷婷的事還是鉆進他耳朵里。   何真誠快走到家門口時,才想起媽媽去看外婆還沒回來。他無所事事地去公司找爸爸。   公司里早已下班,何真誠徑直上爸爸辦公室去。到門口后,見門沒關緊,叫了一聲:“爸爸,你在里面嗎?”然后就推開了門,他看到了一個令他驚訝不已的場面:爸爸和一個女的摟在沙發上……   他的眼淚撲騰地往外流,急忙轉身跑開,跌跌撞撞的。   終于媽媽和爸爸鬧翻,那天家里的氣氛靜得怕人,媽媽坐在一邊,手扯著頭發,何真誠和爸爸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媽媽指著爸爸大叫:“你怎能在外面和那女人搞在一起,如果真誠不碰見,你還不坦白。這么多年來,我辛勤為家里忙,而你卻和外面女人鬼混,你對得起我么?!......我受不了了,離婚,離婚!......”   爸爸等她說完,慢條斯理地說:“我們不是鬼混,我們在一起是有感情的,已一年多了,我本來想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向你提出離婚......現在嘛離也好。真誠,你十六歲了,也懂事了,你應該理解這種事的對不對?”   何真誠不滿地說:“你從小就教我要真誠做人,我也認真去做了,可你如今卻打擾了它,以后你叫我怎么去做人?!......”   何真誠說著,大叫著跑出去,邊跑邊叫:“你騙了我,你們騙了我!......”   外面,天空很暗。何真誠跑到街頭,跌跌撞撞停在一家商店門口。他站在門口定定地望著柜臺里的香煙,然后掏錢買下一包煙。他走開時,眼前突然出現馬青惡毒的笑:“何真誠,你不是說不抽煙么?現在假真誠了吧?呵呵!......”   他突然一大聲咳嗽,像是剛學抽了一口煙,被噴得咳嗽不已。   他把那包未動的煙往空中一扔,然后大踏步而去。那煙正好落到一個小男孩的腳下,他撿了起來。有個男人走過來,見到他手里的煙,問:“孩子,你這煙從哪來的?”   小男孩:“爸爸,我是剛撿到的。”   男人:“做人要老實,真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偷拿我的錢出來買煙?你學壞了是不是?我打你!......”   小男該:“不是,爸爸,我真的撿到。別打我爸爸,嗚嗚......”   何真誠聽到小男孩被打得哭了,也不停下去制止。要是以往,他會去的。   爸爸媽媽已決意離婚,只等著他回去作出選擇了。他向法院走去的時候,看到了前面走著一個女生,從背影看,她很象很像劉婷婷。當天空射下一道刺眼的陽光時,他對自己說:“前面有一個影子,它叫真誠。如果我把它找到了,就是找到幸福了。劉婷婷,你不是一個影子,只有你才讓我看到真誠的希望,而從你的眼瞳里我看到了真誠的愛!......”   +10我喜歡

壹   我是一位戲子,站在高臺上唱戲的戲子。   五年以來,我只唱一部戲,只演一個角,只披一件衣,只著一副容。   有人道我傻,有人道我癡,個中滋味,我從不附和亦不解釋,只每日唱我的戲,動我的情,流我的淚,而后止于平靜。   師姐夸我的演技越發精湛,收放自如,師妹也在一旁添聲“師姐好厲害,每次都看得我都哭的稀里嘩啦,結果你倒是轉身就沒事了,好像剛剛動情的人不是你似的,偏偏我還掛著兩行眼淚,害人家老被人取笑……”面對小丫頭的絮絮叨叨,我一開始還安慰幾句,到現在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師姐看著我,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指了指門外,我瞬間會意,搖了搖頭,屋外夕陽正好,我和師姐背靠著那棵歪脖子老樹,坐了下來。迎著夕陽,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   時光溫婉,歲月靜好。一切都呈現出美好的樣子。(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貳   戲子戲子,可不就是唱別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淚?戲子,不過是古往今來萬千情感的載體。   故事只能是故事,不管唱多少遍,我也只能是我。一如,我成不了青籬,也不會讓自己成為青籬。青籬是我唱的戲中的女子。每每思及她的遭遇,感嘆之余不禁令人唏噓。   三歲喪母,八歲那年遇上旱災,父親在逃荒途中病死,后被人販子賣至一戶富貴人家府中。雖招人使喚,失了自由之身,但好在主人家待人還算寬厚,倒也能安身立命。如此,青籬長到了一十三歲,已然一個亭亭玉立的黃花大閨女,因著老爺喜愛詩詞歌賦,青籬雖談不上飽讀詩書,卻也沾染了一些書香之氣,言辭之間頗有獨特韻味。隨著年歲漸長,青籬與府中唯一的少爺暗生情愫,私定終生。因著從小養在身邊,老爺夫人對青籬也是知根知底,疼愛有加,遂準允二人成婚。奈何命運捉弄人,大婚前夕,少爺消失的無隱無蹤,未留下只言片語。   第一年,青籬告訴自己,沒關系,我等,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第二年,依舊沒消息,青籬告訴自己,沒關系,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只要他還在這世上的哪個角落安好。第三年,依舊杳無音訊。青籬告訴自己,沒關系,只要他回來,不念過往,不計前嫌。第四年,青籬撫著門前的老樹,依舊沒能等到他。時間就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等待中,過到了他離開后的第五個年頭。這一年,青籬在五年前他們婚期的那個晚上,披著一身紅的泣血的嫁衣,一步一步,把自己送進了全城最有名的青樓——琉璃坊。(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本以為,故事就此畫上了句號。沒成想,一個月后,少爺回來了。一日于茶館閑坐喝茶,聽到鄰座的幾人似在談論風月事,言辭之間似是傳來“頭牌……一個月…….少爺…….大婚……..”,不禁輕笑嘆息,人生最不乏的便是愛恨離別,風花雪月事。突然,一句“……好像閨名喚青籬…….”讓少爺再也淡定不起來,拔腿向琉璃坊跑去,竟顧不得身后店小二的喊聲“客官,茶錢還沒給呢…..”   青籬,青籬,我遍尋你不著,不曾想,你竟是將自己送進了食人窟。   后來,青籬與少爺相見了,只是她并沒有隨少爺而去。等待的那幾年里,從最初的不安,不敢置信,到憤恨,撕心裂肺再到最后的平靜,本以為再次相見,會有千言萬語,其實,真的相見了,青籬卻發現,千言萬語,止于一句“回不去了。”   從此,少爺依然可以做他的少爺,只是不再是她的少爺,青籬還是青籬,只是不再是多年前不諳世事,追著少爺跑的青籬而已。   呵呵,談笑間,推杯換盞,眼波流轉,巧笑倩兮,原本溫婉雅致的臉龐竟生生蕩出幾許紅塵煙火姿態來。縱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又如何,都不在乎了。你看,這世界誰離了誰不能過活呢。   你笑,全世界便陪著你笑;你哭,全世界也陪你哭,這是作為戲子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大抵,世人能在此時放肆抒發自己無處安放的情緒吧,畢竟,生活不僅僅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有混合著酸甜苦辣的無奈與妥協。你瞧,戲子,不過是古往今來萬千情感的載體。哭也好,笑也罷,待戲落了幕,都畫上了句點,情緒剝離地徹徹底底,仿佛之前的歇斯底里只是錯覺,下了臺,離了場,每個人又戴上了厚厚的面具,繼續那紅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生活。   叁   故事只能是故事,不管唱多少遍,我也只能是我。可若是說沒有動心,卻是連我自己也不信的,情隨心動,情之所至,心之所及。這一日,依舊是這一場戲,依舊是動了心,牽了情。神色錯亂間,恍惚聽到小師妹咕噥“可是,師姐入戲動情時真的和青籬好像啊…..”那一刻,我也以為自己就是青籬了。可我深知,我不是,我的少年,他不會再回來了,即便我不問因,不尋果。低眉,掩下心間百轉千回思緒,壓下溢至胸口的酸澀難耐。再回首,儼然一位戲功精湛,眉目含情的女子。   肆   我的少年,他曾許我漫漫歲月,細水長流,一生相伴,不離不棄。   我的少年,曾伴我懵懂歲月的少年,曾對我許諾的少年,他不見了。   依稀記得,那年,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少年約莫是等久了,待我來時,已經落了一肩頭的的雪,我伸手想要拂去,少年制止了我的動作,順勢把我的手收入掌中,緊緊地盯著我,并未言語,似是要把我的容顏深深刻入心里,后知后覺如我,竟讀懂了這難得的沉默。過了好久好久,待我的身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層雪,少年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終啟唇,“沉碧,我答應父親去九重山了,今晚就走。你一定要好好的。三年,三年我一定回來。”說完,竟不等我的回應,轉身就走。   他的步履沉重卻不曾有片刻的遲疑。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只顧貪戀他的背影,沒說出一句挽留的話。   我知道,他的決定是對的,他之前的師傅早就說過,他是練武奇才,再加上他生來早慧,恐怕自己教不了多久就得另覓高師了,而今,不過是時間到了吧。同時,我也知道,即便挽留也是沒用的,他曾說過,“沉碧,我要學會天下最厲害的武功,不求稱霸武林,只為護你一世周全。”   你看,我都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甚至連這種念頭都沒有,所以,從頭到尾,我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只是,多少心里還是怨的,怨他,也怨自己。怨他,一直瞞著我,怨自己,沒好好告別,他心里其實是挺期待我的回答的吧,“好”也好,“不要”也罷,終究是給了他一個答案。   他走時,我還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他十四歲。   三年已過,我已經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卻沒兌現他的諾言。   九重山派人來,說他跌落懸崖,至今未尋到遺骨,他的母親哭的幾度昏厥,他的父親整日自責不已,要不是他,好好的孩子也不會去那九重山,也就不會發生后來的不幸。后來,他們舉家搬離了這個傷心之地。可是,我不信,少年說他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再后來,我就成為了戲子,只因這戲樓建在當年他說再見的地方。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既你不來,那我便原地徘徊。至于人們津津樂道的戲,只是年少時單純的喜歡罷了,而今已經成為了習慣,懶得改變,一如,我等待他的心。可能后來,已經失了最初的心境,也無意執著,只是習慣,習慣唱同一曲戲,習慣等待。   伍   我以為,我的平靜經歲月的雕琢,堅不可摧,無縫可尋。我以為,這種寧靜,已經深入骨髓,成為我生命的常態。   直到他活生生出現在臺下,喚著我的名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片湖水,那自他唇邊滑出的“沉碧”二字就像是石子,雖小,卻足以在我的心上激起層層疊疊的浪,一句“我回來了”,將我定格在了原地,忘了臺下的觀眾,忘了自己在唱戲,聽不見周遭的嘈嘈切切,聽不見鑼鼓管弦,好像,這世界突然靜的只有我自己還有那不斷回旋的六個字“沉碧,我回來了。”未待我回神,又聽他道:“沉碧,我們回家。”   陸   我和修離在一起了。   修離,我的少年,離開八年之久,終是回來尋我了。   我想過無數遍他回來時的情景,想過我們是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還是挑燈西窗,互訴衷腸,唯獨沒想過,如果,窮我一生,也等不到他。總覺得,冥冥之中,我的余生就是為了等他,無怨無悔。不是沒有心,是無法對除了他以外的人再動心。如今,他回來了,從他喚我名的剎那,到之后他牽我的手回家,一路上,他和街坊小販頻頻點頭交談,熟稔地仿佛他從不曾遠離,仿佛我們不曾離別。   我沒有問他為什么這么久才回來,發生了什么事,一如他不曾問我這些年是怎么度過的。時間太瘦,指縫太寬,一不留神,匆匆好幾年就過去了,我們相愛都來不及,又怎么舍得用為數不多的余生糾結過往的種種。只要安好,足以慰藉。   偶爾,午后,煮一壺閑茶,放兩把躺椅,我們會聊些那些年有趣的事情。有些事,有些情,我一人承擔足矣,怎么舍得白白惹你掉眼淚?我們都太懂得彼此,所以大抵比常人能更珍惜彼此吧。偶爾,修離也會孩子氣地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我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應著,我知道,他只是惶恐這是一場夢。我也是,睡覺時總要牽著他的手方能入睡,有時他會打趣我:“阿碧,我怎么發現你比小時候還粘人呢,呵呵……”其實,愛情本來就容易讓身處其中的人患得患失,更何況是分別八年的我們,我只是害怕日子恢復到之前的波瀾不驚。   柒   “沉碧,我以后會一直陪著你。”   “好。”   “沉碧,嫁給我吧。”   “好。”   半夢半醒之間,修離是不是說了什么?   “你剛剛說什么,我好困呀?”   “沒什么,困就睡吧。”   捌   彼時,我早已不再唱戲,只是依舊會抽出時間回戲院里,偶爾指點一下師弟師妹。師姐還是老樣子,一月只登一次臺,小師妹還是孩子心性,不過唱功卻在一天天地長進。   師妹說,自從修離回來以后,我整個人好像都生動了起來,比之前更美,更有韻味了,我看向師姐,用眼神尋問是不是真的,師姐難得的沒有反駁小師妹的話,笑意盈盈,朝我點了點頭。好吧,那就是真的咯,不過,這種感覺不錯,有所期待,有所牽掛的感覺,真心不錯。   玖   某日。   挺著圓潤如豬的身子躺在榻上,吃著修離喂至嘴邊的葡萄,忽然問道:   “修離,前些天有人來家里給你送請柬的男子,怎么看樣子不像是尋常百姓?”   “娘子,他只是長得比較健壯而已。”修離又往我嘴邊遞了一顆葡萄。   張嘴,邊嚼葡萄,邊說:“那他怎么隨身帶著佩劍?”   “奧,那只是裝飾而已。”修離聳聳肩,又開始剝葡萄。   “那,他叫你門主,怎么解釋?”   “娘子,好像是忘了告訴你,跌落懸崖后,機緣巧合之下,我被上任鬼煞門門主所救……后來,莫名其妙…….就成了他們新一任的門主……..”修離邊說邊看我,說到后來明顯底氣不足。   “就是那個話本子里傳得神乎其神的排名第一的殺手兼情報組織的鬼煞門?”   “好像是……”   “就是哪個產業遍布五國的鬼煞門?”咦?誰在咬牙,是我嗎。   “好像是……”修離一點一點從我身邊挪開,就是不敢看我。   “季修離,你說,你到底還瞞了我什么,老實交代!”   “娘子,別生氣,這你不都知道了嗎?我沒告訴你,不是害怕你擔心嗎?別生氣,生氣對寶寶不好。嘿嘿……”看著他討好的笑,突然就不生氣了,好像,有一個如此厲害的相公還不錯,寶寶有一個這樣的爹爹,好像也不錯,嗯,不過,“季修離,財政大權,嗯?”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全憑娘子做主。”   “嗯,這還差不多。”看在他如此“識趣”的份上,姑且,原諒他吧。“下不為例。”   “向娘子保證,絕對沒有下次。”季家大院里,想起他宏厚的聲音。   忘了說了,我們搬回了原來的季府,只是偶爾去他的別莊小住幾日,后來,我才知道,那個別莊就是鬼煞門的根據地之一。   后記   與你相遇,已是一生所幸,怎敢放開你的手?自此,云卷云舒,花開花落,日暮星辰都好像變得生動起來。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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